家的阿荣,固然也是不差。可是,就现下而言,这没钱没身份没地位的,能得到那老头儿的青眼相加,委实也是一种造化。
本来,他私底下还在想着,过些天,他拚着舍了一张老脸,去出面求人,帮着阿荣去谋一份稍稍体面一些的正经差使的,将来过去迎亲时,也能够脸上风光一些。可如今,摊上这破事,只怕,暂时是办不了了。
这弄不好,惹上大麻烦都是有可能的。
秦重在心底里,不由得开始痛骂起那该死的瘟贼来:
你说,这些好死不死的家伙,去哪儿偷不是偷啊,到底是长了几个胆子呀,居然敢把手给伸到皇宫里来了,这是活腻歪了想要找死么。这堂堂的皇宫,岂又是区区小贼们发财的地方。
再者,这小贼偷东西的方式总也是太过高调哇。这偷东西,居然也搞平均分配一家去偷上一点?
唉,这事,怎么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呢?
放下手中杯子,秦重又站起身,在房间里慢慢的踱步,慢慢的想着属于自己的心思。
……
入夜,秦重穿着夜行衣,僵僵的趴在皇宫里的一处屋脊上,老半天,都不曾动弹分毫。
为抓这个小贼,秦重曾经在脑子里设想了成千上万的法子,可是,到后来,他还是给一一的否了。
无它,这里可是皇宫内院,纵使他们是负责守卫着这里的禁卫军,可也无时不刻的需要知道避嫌。
所以,那些平时衙门里所惯用的路数,在这里,根本就不管用。
唯一可行的法子,只能是带上几位得力干将,静静的趴在这里,守株待兔。
那该死的小贼既然是如此高调的再三作案,私底下所图谋的,应该不是些许的财物,应该是以这个为幌子,想着要生出什么事来。
倘若是果真如此的话,这几天,他应该是还会再来的。
所以,秦重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简单而又直接的法子。
……
安州的冬天,向来都是很冷的,夜里的气温,更加是低得吓人。
趴在那边的秦重,虽然预先穿足了御寒的衣服,可还是觉得冰寒刺骨。
安静的夜里,雪还在一片一片的下着。硕大的雪花,很快把秦重的身体上,铺上了厚厚密密的一层。
始终保持一个姿势趴着的秦重,很快就披着那身雪,与那片积满雪花的屋脊融合成一体了,若非仔细去看,任是谁,都不能够发现,这里的雪堆子下,居然还藏着一个人,一个活生生的瞪大眼睛密切监视着一切的人。
丑时的梆子刚刚敲过,整个皇宫内院里寂静一片,似乎所有的人都睡了,而且,一个个的睡得很香。
秦重咬紧下唇,再一次的压下想要咳嗽上几声的冲动。心里还不由自主的慨叹道:唉,到底是年岁大了,身体是大不如前了。这不,只不过是简单的受了一点的寒凉而己,这就一再的想咳嗽成这样。幸好他还是死命的忍住了,要不然,还不得是直接的破功么。
那样的话,所有人这一夜的辛苦,可就白废咯。
唉,老咯。是时候该考虑考虑,早一点的解甲归田咯。
这么想着时,秦重忽然发现,就在自己的右上方,有月白色的人影一闪。
那个方位,应该是他的一个手下的潜伏之处啊,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?莫非是睡着了吗?
秦重顾不得多想,赶紧的弹射而起,抖落下全身的雪花,飞快的追了过去。
见有人追,那人影似乎是有些慌了,在前面左窜右跳的,到最后,往西北角的一处院落里逃去。
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冤枉气,又亲自趴在屋脊上冻了这么久,说实话,此一刻秦重的心里,早已经是怒火中烧怒不可遏了。
如今,眼见着那人影在前面走,秦重又哪肯轻易放过,顾不上招呼众人,就单枪匹马的死死追了过来。
眼见着那人跳进了一个院子,秦重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进去。
暗黑的院子里寂静一片,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灯光。
刚跳进院子里的秦重,一时间,眼晴很有些不适应,一下子就失去了追踪目标。
用力的眨了眨眼睛,秦重抽出腰间单刀,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,努力的仔细搜寻着,缓步向前。
前方的廊柱的拐角处,突然又有道白色的身影一闪。
秦重大喜,挥刀便重重的一砍:
“小贼,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,且吃你家秦爷一刀!”
一声利刃入肉的响声过后,那道白影却是再无半点反抗,直直的就倒了下去。
咦,这小贼怎么这么不经打,只不过才一刀而己,这就倒下了?
秦重感觉有些古怪,赶紧的蹲下身子,摸出火折子打起来细看时,这才发现,躺倒在地的,居然是一个太监,一个身上披着白披风的太监。
他的胸前,犹还插着秦荣的那柄单刀,身上满满的都是血。可是,他的身体早己经是僵僵的凉凉的了,很明显,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