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安月:【有秘密了,不是好姐妹了。】
温诗文扶额,余光斜着往驾驶位上的男人瞅了眼。
回道:【我跟他没关系。】
关安月:【你骗我!温!诗!文!】
关安月:【等我回去再找你算账!】
只是看这几条消息,她便已经想到等关安月回寝室后的场景。
夏季的车内极其闷热,又开着冷风,那种感觉就像是胸口糊上一团东西一样。
温诗文想也没想,故意撅着嘴巴直接说:“清哥,我想开窗户。”
“想开就开。”于鹤清说着,帮她把另一侧窗户打开。
周边都是居民楼,车窗打开的瞬间,各种各样的杂音以及叫卖声全然涌进车内。
随着的,还有缓缓吹来的微风。
额头抵着车门,散在耳边的发尾睡着风向飘动,她缓缓眨着眼睛,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。
她轻声问:“还要多久到?”
于鹤清:“前面有点堵,估计快十分钟。”
“嗯。”
夏季本就燥热,前夜又逢夏雨,空气中除却路过果树味,还有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。
她用力嗅了嗅,觉得这种味道一言难尽。
不算好闻,但格外上瘾。
前面一段路有一所中学,此时正逢高年级放学,路上行驶的车辆都极有默契的停下。
“开学怎么话还变少了?”于鹤清指尖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方向盘,问:“不想开学?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挺乐意去学校吗?”
敲击的闷声并不大,却激的她心底微颤。
她仍旧看向窗外,薄唇微张:“没少,那清哥你的话不也少了吗?”
“我话一直都挺少的。”于鹤清自己认下。
随着车流缓动,他脚尖轻抬起,驶过了这片嘈杂的地界,他又问:“今天不高兴?”
“还行吧。”温诗文撇着嘴巴,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安全带。
过了一秒,她又连忙补充:“要跟在家比的话,那我就是非常不高兴!”
于鹤清问:“为什么不高兴?”
“因为你。”
“我?”
“嗯。”
听着这段话,正在开车的于鹤清趁着没人的间隙扭头朝女孩看去。
他眉头微蹙,不解地问:“我怎么了?”
说到这里,原本还靠着窗边的女孩瞬间坐了起来。
这几日藏在心底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,她转过身看向男人,一时间,无数想说的话全然都遏制在喉咙里。
她深吸一口气,再次看向窗外,闷着嗓音说:“来北京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话音刚响起,世界像是与她作对般地响起一阵鸣笛,随着尾音落,鸣笛也消失在城市里。
温诗文幽怨地朝既要闯红灯的车辆瞪了一眼,又怕身旁男人没听到,重复着刚刚的话:
“我刚刚说,你来北京为什么不告诉我。”
于鹤清单手转动着方向盘,淡声道:“我听见了。”
他故意顿了下,唇角上扬,说话的语气带着笑意:“那你说说,我来北京为什么告诉你?”
此时温诗文已经在心里准备了一整页长篇大论,就等跟他好好说一番。
可她忘了,于鹤清向来是不按套路出牌的那一个。
握紧的手心松了松,她紧绷着身体:“为什么不能告诉我?”
许是觉得这句过于突兀,又连忙补充道:“我来北京上学之前不是说好了吗?”
于鹤清:“这几天太忙了。”
新项目的启动,还要准备代课的事情,所有事情全都凑到一块儿了。
温诗文也不是真的生气。
而且对于鹤清这个人,也生不起来气。毕竟从她来北京开始,于鹤清之前并没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。
她不是给个梯子就爬高的人,相反很好哄。
“真的?你没骗我?”
“没。”方向盘打转,于鹤清将车辆挺稳熄火,长指搭在中控台,笑着反问:“合着因为这件事装不认识?”
昏暗的空间只有头顶亮着一抹微弱的黄灯,暖光落在男人蓬松的碎发上,阴影正好遮住眼底的神色。
他身子微侧,松垮的领口露出一半锁骨,留一半藏匿在阴影里,修长的手指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好看。
男人笑得很轻,唇角微扬,坏透了。
坏。
是温诗文相处以来给他的标签,尽管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很绅士,但她总觉得于鹤清身上某一处,并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样。
“对啊,我这人特记仇。”她也没有隐藏,拉开门从车上下来,临关车门之前,她又俯身进去:“作为一名哥哥,难道不应该将妹妹的朋友送到宿舍楼下吗?”
随着车门砰的一声,男人清冽的嗓音也响在夜里。
“这时候叫哥哥了?”